徐元祐心想,如果陶公公上下借着职务便利,偷梁换柱中饱私囊的事揪出来,肯定要被问责,这样的话,能威胁到他的人就不存在了,当即道:“御药房的药材都是从孙氏药行进的,大人或许不知道,这孙氏药行乃是王院使的妻舅所开,崔公公在的时候便从孙氏药行进药材,每次药材送进宫,袋子上面的是上等药材,下面才是次等药材,等检验过后,陆副总管便带着他的亲信在库房收拾好半天,估计是把上等和次等药材分开,之后,我们直奉配药的时候,遇到那些不当要紧的主子来配药,就会把次等药材放进去,因此,我们负责抓药的三个直奉每月都能多领二两银子的俸禄,大家心照不宣,犯不着得罪陶总管,还能多拿二两银。”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他们的利润不大,御药房每年会清理一批陈旧药材,至于运出去处理的到底是陈旧药材还是上等药材,怕是只有陶总管和陆副总管才知道。”
“所以,次等药材就存放在库房?”
“是的,库房的钥匙只有陶总管和陆副总管才有。”
林晏晏愤慨,看来陶总管和陆副总管是藏在宫里的两只大老鼠,而且王院使的妻舅也参与其中,那王院使是否知情?
“陆副总管每日都来当值吗?”林晏晏问道,她进太医院后,好像只见过一次陆副总管。
“陆副总管大多在外,收集一些名贵药材,每月至少有一半时间在外头,昨日他来过御药房,接下来几日应该不会在。”
“他家住哪?”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林晏晏不再追问,想来徐直奉是真的不知道,萧潜的情报上说徐直奉下了值就回家,很少出门。
“徐直奉,今晚本司找过你的事权当没有发生,不得与任何人说起,若有半个字泄露出去,你的家人性命难保,不是本司不放过他们,而是有人不会放过你们一家,懂吗?”
徐元祐连连点头:“小的知道厉害,绝对不会说出去。”
“等案情水落石出,陛下定会亲自询问,届时你再好好表现,本司也会替你陈情,本司答应过你的事,就绝不会食言。”
徐元祐长松一口气:“多谢大人。”
林晏晏出了御药房,隐没在黑夜中。
徐元祐看着空荡荡的配药房,恍如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