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相信事情绿芜已经跟你说了,家门不幸,如今只能大家齐心共渡难关,公中能挤出来的银子只有八千两,我这里凑凑六千两,你三婶拿出了五千两,你二叔一万两,总共两万九千两,晏晏,你同源楼生意不错,剩下的你想想办法。”
这话林晏晏听着就很不舒服了,什么叫剩下的让她想办法?欠钱的是姚氏,是二房的债,凭什么大头要她来还?
她就算做慈善,也做不到二房头上去。
“祖母,我同源楼的生意是不错,但也就看着热闹而已,每月纯收益也就两万左右,我可是砸了十将近二十万本钱下去,现在还欠着十几万的外债,每月还得还不少利息,我都没跟家里说,想着自己的债自己扛,慢慢还就是了。现在您让我拿十来万出来,我只有变卖家产了,可这毕竟是二婶欠下的债,要变卖家产也轮不到墨渊阁不是?”
老夫人道:“我知道你开酒楼的本钱,是你大舅给你的,你大舅借你银子还要跟你算利息?”她是不信的。
“祖母有所不知,沈家的人但凡自己出来做买卖,沈家给的本金都是要算利息的,连本带利都是要还的,且沈家不会给予人脉商路上的便利,人都说说沈家的人个个都是经商天才,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才,都是自己摸爬滚打,在重压之下锻炼出来的。”林晏晏说的是实话,她应该算是沈家唯一的例外。大舅砸大把银子给她,也就图她一个快活而已。
老夫人无语,却是信了林晏晏的话,沈家世代经商,生意越做越大,后辈个个都能独当一面,这跟沈家培养后辈的严苛不无关系。
说来说去都怪姚氏这个扫把星,把林家祸害成这样。
“那你能拿出多少?”老夫人问。
林晏晏斟酌片刻:“我把酒楼的周转资金都拿出来,最多一万两,而且,这会影响到酒楼的正常运作。”
老夫人很失望,本来她以为晏晏能帮她解决这个难题,谁知也指望不上。
这放高利贷的简直就是吸血水蛭,利滚利的,每天都在算利息,拖不起。
林仲坤终于沉不住气了:“晏晏,你能不能跟你外祖家商议商议,先借几万两银子周转一下,利息我们照算。”
林仲坤想着,晏晏出面去借,沈家总不好意思不借,而且利息也不会太高,怎样都比借高利贷划算。
再说了,他们若是还不起,晏晏还得起。
林晏晏心底冷笑,让她去借,将来是不是让她去还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