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拥抱她,去安抚她。
但还没有靠近,女孩子扬起哭肿了的眼睛,金色的眸子像是含着从窗外透过来的光。
她又说了白天的那句话。
禅院甚尔从梦中惊醒。
弥子躺在他身边,表情像是快要消失一样透明而柔弱,但是好像睡熟了。
禅院甚尔捋了把汗涔涔的额发,在夜里显出极其幽深的墨绿色瞳眸像是从哪里来的野生孤狼。
而他的猎物,女性带着哭腔请求的声音还在响,彻夜不息——
“甚尔先生,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杀了我吧。”
……
该死!
墨绿色里只剩下化不开的阴戾。
第二日,禅院甚尔难得出了躺门。
弥子躺在垫了软垫的秋千上,出神地望着蔚蓝的高远苍穹。
她伸出了手,想要够一片云朵。
但是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弥子笑了起来。
等到禅院甚尔回家的时候,弥子已经躺在秋千上睡着了。
禅院甚尔轻轻抱起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孩子,又想起了医生的话。
“……应该是因为惊吓过度,形成了创伤后应急障碍。也就是所谓的ptsd。”医生犹豫了一会儿道,“她这样没有任何剧烈反应的,情绪甚至很平和,只是身体状况迅速下降的,倒是很少见……是有人保护了她吗?”
禅院甚尔不愿解释。
他又怎么解释,让她ptsd的是自己,保护她的那个也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