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子的语气依旧很随意:“让他把房子卖了就好了,剩余的利息慢慢还,只要有心,总能挣回来的。”

“……”见她的态度,仆人显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强作精神地请求,“卖房子也需要时间,不如先让我……”

弥子轻轻柔柔地打断他的话,矜软的声线里一股子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跟放贷的说清楚会卖掉房子,约定好期限,应该就不会继续打扰你们家了。”

但她的态度却很显然。

就是完完全全的拒绝。

仆人自知再继续下去不仅不能得到结果,反而说不定会导致更糟糕的情况,只好一脸郁郁退下了,退下的时候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一看就是很不甘心。

禅院甚尔旁观一整个过程,比起弥子的态度,更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的?”

“他弟弟欠的债是我家的产业呀,”弥子有些无奈,“被追债的时候还打着我的名义请求宽限,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居然还涉及这种行业……禅院甚尔咂了咂舌,稍微能明白一点对方家庭情况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肯定是要他弟弟继续欠着债啊,”弥子理所当然地说,“这种情况不受点教训,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次是我的地盘无伤大碍,万一惹了别家的麻烦,那可就真的麻烦了。只有一直让他欠着,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吧。”

禅院甚尔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道:“你不打算跟那个人说?”

“为什么要说?”弥子反问道,“说了之后让他告诉他弟弟,最后再让他弟弟有恃无恐吗?”

禅院甚尔定定看了她两眼,对对方眼底的天真不做评价,只是无意义地应了声,便转移了话题:“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弥子对他倒是不设防……或者说早就有意想要以无意的方式透露,这时又正好被问了,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