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幻想过,要是母亲死了,他也要跟着去死。
可真到了这种时候,他拿着母亲用来做女红的剪刀,又无处下手。男人嘲笑他,说他是个孬种,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还想保护母亲。
“做梦!你从生下来就在做梦!”
他分不清这话是男人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总之失去母亲的家,仍旧照常地运转着。直到那个女人的来临,才使事情出现了转圜的余地。
那女人叫阿琴,琴棋书画的琴。
这么斯文的名字,却安在了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身上,他都为它感到悲哀。
阿琴别的本事没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却是一流。男人被她迷得魂不守舍,就连家里的钱什么时候掏空的,也不知道。
即便这笔钱的数额并不大,阿琴也不在乎。
她享受和男人在一起玩游戏,有点粗暴,却能满足她的空虚。她还喜欢从男人手中救下他,然后一边给他擦药,一边给他讲自己的计划。
她说她要带着男人的钱远走高飞,并且让男人永远找不到她。
他以为她说的找不到就是找不到的字面意思,没想到,她的找不到实际上是杀死男人的意思。用她不知从哪里拿到的毒药,骗男人与茶水一同喝下肚。
阿琴把他留在了家里,一个没有母亲,甚至没有活人的家里。
她临走时还说,要活下去,就要不择手段地获取力量。等到你的力量超越所有人,就不再是这样一个懦弱无能,且任人宰割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