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大理石墓碑上刻着熟悉的名字,照片里的人笑得意气风发,只是年轻的生命已经被定格在短暂年月中。

穿黑色裙子的林漾站在墓前。

春天的雨向来细如牛毛,此时却大得把她的长发打湿了,雨水顺着发尾一滴滴往下掉落,裙摆也因为吸了水贴着腿。

春雨还有些冷,顺着头发贴着颈滑入衣服里,林漾冷得牙关打颤,还是倔在原地,睫毛上挂满水珠,眼睛却还是眨也不眨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像是在跟对方较劲,以前上学忘了带伞淋了雨,总是会被他扯着耳朵骂,然后动作却相当柔和的帮她擦头发。

不撑伞在雨中淋着,他是不是会气得活过来,再次揪着她的脸,扯着她的耳朵边骂她边关心她?

她的心底生出荒唐的奢望。

头顶的雨忽然消失了。

“不打伞是准备之后装病讹我洗碗拖地吗?”唐墨一从身后走来,斜了她一眼,手上的大伞却很明显的偏向她。

林漾鼻头一酸,连日哭肿的眼睛,慢慢又储满了泪水:“墨一,我没有家了。”

话才说完,脑袋突然被用力的敲了一下。

林漾痛得捂住了头,又气又懵:“你干什么!”

“乱u廿四,”唐墨一挑起眉,“亏你天天把厉哥挂嘴边,他以前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什么?”

“只要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唐墨一微微抬起下颌,“还有我在呢,你怎么没有家,虽然我的房子小是小了点,但那可是西关大屋,不比你以前住的地方名头小,你不要不识好歹。”

“就你那也叫西关大屋,”林漾忍不住反驳,“不是砖木做的房子就叫西关大屋啊!”

“你管我,我说是就是,”唐墨一相当不客气,“厉哥以前听了也没说不是,你难道比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