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哥哥走了之后,好歹还有唐墨一绞尽脑汁以有限的资金,为她的生日想出无限新意,今年看来真的只能自己一个人唱生日歌了。

如果她不曾对被爱这件事习以为常,就不会总是怀抱期待,就不会对结局做好心理准备后,还会在抵达终点时产生巨大的落差感。

她在开门之前甚至异想天开唐墨一会不会偷偷溜出来给她制造点惊喜,比如说给她做碗午餐肉煎蛋面。

虽然这个表弟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她也这么荒谬的在心底里期盼着。

林漾深深呼吸了两下,排遣着胸口难以言喻的压抑和委屈。

房子里突然传来敲打木板的声音,单调缓慢,却不算轻,林漾在昏暗的客厅里听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背。

在这一刻,以往看过的无数悬疑侦探小说名场面都有了具现化的样子。

白斯乔这套房子在高档小区里,安保森严,一般人混不进来,更别说进家门了。

林漾定了定神,循着声音蹑手蹑脚往厨房走。

拐了个弯,明亮灯光下的场景让她愣在了厨房门口。

瓦煲呼呼的冒着热气,烤箱里是才放进去不久的葡挞,蛋液还没凝固起来,排骨段放在碟子里腌着,橱柜旁随手靠着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是生日蛋糕配套的餐具和蜡烛。

白斯乔腰上围着黑白格子围裙,衬衫的袖子卷起半截,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一边时不时低声应着,一边不紧不慢的切着砧板上的腊肠。

他的刀工看起来相当娴熟,但似乎是因为时间还很充裕,动作显得格外从容不迫。

林漾正要往后退,手上的玫瑰碰到墙壁,包装纸发出嘶啦的杂音。

白斯乔切菜的动作一滞。

林漾忽然有种被主人抓住的入室小贼,她惊慌的抬头和白斯乔四目相对时,却从对方的眼里发现了以往没见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