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窝在浴缸里,望着缭绕在半空中的热气,回忆着这混乱的一夜。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水火不容的一家人,之前听白斯乔说起,只当他在描述的时候加入了夸张的手法,直到自己直面白家的矛盾,才发现真相可能比白斯乔说的还要残酷。
白学礼似乎根本没把白斯乔当作儿子,养大白斯乔的白季同每每跟他说话时,也没有正常爷孙之间的温馨气氛,而白斯乔本人,对这个家冷漠里带着不屑,似乎还饱含着厌恶和抗拒。
在这样的家庭还能好好长大成人有所成就,实在是很不容易。
林漾忽然坐直了身体,脑子里划过一个古怪又让她头皮发麻的想法。
磨磨蹭蹭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接近一个小时后的事了,林漾有些意外的看向大床。
空的,白斯乔没有进来。
这样也好,要是他在床上,今晚肯定又不得安生。
明明说好中秋节不要搞事情,他偏偏弄了个天翻地覆,林漾觉得,他那句“在一起”就像是一手把她推进了熔炉烤。
林漾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但白斯乔今天整个人的状态实在太过奇怪了,不管是白天出现在片场威胁她,还是晚上出现在白宅吞掉白学礼的股份,给她的感觉都和平时不一样。
白斯乔有秘密。
好奇盖过了怒气,林漾对于情绪的平衡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如果负面情绪太盛,她就会拼命转移注意力。
这一向很管用。
既然她和白斯乔的关系在白家人眼里已经是一对,而且感情中,做错事的一方是白一希,她也不欠谁什么,那再纠结晚上发生的事,实在是浪费精力。
只要等唐墨一治好嗓子,她就带着他回北安或者穗城,再不回郁南。
到时候,白斯乔也没什么可牵制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