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子?期身?死,伯牙断琴,他们的关系正是如此。她“死”后,许儒城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将她遗留下的手稿一一整理发表,她该有的荣誉,他全力维护,她得到的稿费,他尽数捐赠,只因他万分确认,倘若她还在,她也一定会这么做。而他的离去,之于?路鸣而言又何曾不是犹如抽取灵魂般的痛,她前生费尽心思探索宇宙,却不曾想?过?自己就是身?旁之人的宇宙……

“路鸣!你大清早的念什么台词呀!”方凌用枕头压着脑袋,两条腿一直在床板上跺,打的床板咔咔响。

现在是清晨八点半,已经不算早了,第二次公演的排练还在进行中,莫莎昨天说路鸣的动作?还有这问题,所以她今天本就有早起去舞蹈室练习的打算。

“噢,不好意思。”路鸣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起身?下床。

方凌见状,顿时从被窝里探出了一个头,用她惺忪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路鸣,“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怪怪的。”

岂止是怪怪的,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要真说哪里变了,她一时也说不出来,因为别人跟路鸣说话?,路鸣都会回答,别人跟她商量事?情?,路鸣也会说没问题。要真说哪里怪了,那就是好像变得有点……有点好惹!

“哪里怪了?”路鸣侧着头问她。

方凌沉思片刻,这才?说道,“我感觉你变得好说话?了,但又感觉好像是我自己的错觉。”她自觉把?“好惹”二字改成了“好说话?”,因为方凌怕自己刚睡热不久的床板二次受伤。

“别多想?,就是你的错觉。”路鸣拿上护膝,笑着走出了门。

“还说不是变了,按往常你哪儿能对?我笑呀!”方凌嘟囔着,翻身?又睡了回去。

路鸣轻轻地关上了曾经被自己一脚踹烂了的宿舍门,脚踩阳光,一步一步地朝着舞蹈室的方向走去。

方凌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变了,因为她直到这些天才?忽然意识到,她上一世能那么没心没肺无法无天,只因为潜意识里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会有个许儒城替她兜底。

重生于?她而言不是一无所有的开端,现在才?是。纵使知晓接下来的路少不了曲折坎坷,但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逐渐改掉她冷傲不羁的性子?。

大家都说路鸣变了,不仅变得好说话?了,还变得更努力了。这不是说路鸣过?去不努力的意思,而是路鸣前阵子?要高考,休息时间都用在了刷题上,但现在她却把?全部的时间都投到了训练里,就连休息时间她也没有歇口气。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调动了f班的积极性,大家看第一名都这么努力,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划水摸鱼,以至于?f班的舞蹈一时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整齐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