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玄神色骤然一变,“你疯了不成?”
苏翎却不答他的话,继续道,“之所以要灭东垣可汗的口,不准他至京,是因为他掌握着当年之事的隐秘,若是至京言起当年隐秘,陛下便会沦落至万人唾骂的局面,这么多年苦心孤诣经营着的君王形象必定毁于一旦,陛下不会冒这样的险,所以才会寻一个借口,令殿下亦恨上东垣,替他解决此事。”
像是被人泼头浇下一桶凉水,从里到外皆冷得刺骨,寒得彻底。
苏翎所言分明句句荒谬,可又句句皆让他不敢推敲。
因为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是清楚不过。
父皇能做出什么样的事,他亦了解。
良久才平复了情绪,他艰难开口问,“所以顾锦和,是什么人?”
唇角掠起笑意,苏翎眼底带着漠然。
“若是论起来,你当唤他一声兄长。”
眸光微动,萧容玄觉得自己声音好似都生涩得陌生起来,“他,他是昭族女帝和父皇之子?”
“是,当年并非难产,而是蓄意谋杀,是昭族诸位长公主救了他一命,护佑他长大成人,”苏翎眸色讥诮,看向他道,“若非心虚,你以为皇帝为何非要这样急地置他于死地?”
“我不知晓陛下到底是如何同你言说的,亦不知晓他是怎样恬不知耻地将谋害惠妃娘娘之事皆推诸于东垣可汗和我夫君身上的,我只知晓我夫君和惠妃娘娘无冤无仇,绝不会自找麻烦。殿下可以不信我说的话,但这亦不难验证,您只需寻信赖的太医去查看殿下口中所说的珊瑚手钏便是,若是惠妃娘娘的遗物,殿下自然识得,旁人绝不会有机会暗中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