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将手中传信扣在桌案之上,指节微微泛白。

“他若是不行此举,绝不会有人有心疑他。可他如此行事,却让我心中存疑。”

“五万大军压境,加上一个顾锦和,连月来竟只得僵持,”薛崇皱眉,“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人能不疑?”

“他孤身入城谈判,三个时辰换得东垣可汗妥协,甘愿沦为南昭附属之国……东垣可汗这么多年都守住东垣死死不放,一身骨气刚硬宁死不屈的人物,却唯独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束手就擒,甘愿同他一起进京朝拜,若说这只是他的本事过人,我不信。”

因为之前得了陛下的令,兵部拿出的计划是大军直压,宁可有死伤亦要拿下东垣。

可如今虽看似干戈化玉帛,令人心中存疑点却甚多。

至于东垣可汗又为何忽然应下了沦为南昭附属,更是让人不解。

萧容玄深深皱眉,起身道,“此事应进宫知会父皇。”

……

金銮殿之中。

皇帝本在榻上躺着,听了萧容玄的话却蓦然坐起身来,复杂神色凝在眼底。

“咳……他将东垣可汗带回了京?”皇帝咳了一声,目光定定地看着萧容玄,声音有些嘶哑。

“是,儿臣虽晓得顾大人或许是想干戈化玉帛才未奉旨行事,但也还是不敢瞒着父皇,故而前来向父皇禀报。”萧容玄回道。

骤然攥紧身上的锦被,皇帝眉心拢着阴沉,沉声怒喝,“放肆!”

萧容玄感受到皇帝这忽然而至的怒意,微怔了瞬,很快上前顺着皇帝的背,道,“父皇息怒,父皇若是觉得顾大人此举不妥,待其回京之后发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