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迎上他尖锐的目光,不避退亦不凌厉,只如常笑道,“是南昭子民。”

“不……你才是那个昭族女帝的儿子……秦寻、秦寻是替你死的。”

“他没有死,大人,”顾昭语气仍旧寡淡,“您还不够谨慎。”

怔怔地望了他良久,压不住心底的震惊,柳尧的手骤然收紧,声音高了几分,“我要见陛下!”

“我要见陛下!”

柳尧四下望去,却发觉这里竟空无一人。

而刑部的石门为了防止用刑时犯人聒噪,是经特殊工艺打造过的,最是隔音不过。

他无论发出多大的声音,也只有这石门能给他寥寥回音罢了。

深吸了一口气,瞧见对面男子的从容神色,柳尧死死抓紧身前牢笼栏杆,靠近他须臾,一字一句道,“顾锦和,你露出了马脚。你怎么知晓你走以后,陛下不会见我。我告诉你,只要陛下知道了,定然不会放过你!”

顾昭倒轻笑起来,淡淡看向他,开口问道,“大人从前,不也说过吗?”

柳尧面上神色骤然顿住,有自心口而传递上来的挫败感,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缓缓坐回地上,笑意惨淡,“你既知晓二十三年发生了什么,又何苦来问我?”

“今日来寻大人,是因为知晓大人算半个通透人。”

柳尧轻嗤,“你这话说得好笑,何论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