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柳尧的眸色闪动了瞬,道,“如今边疆未平倭寇四起,此时此刻废太子之举对国对民都不是稳固之举。老臣陪伴了陛下这样多年,是最了解陛下的人,心中亦知晓陛下一心为国为民,故而眼下才对太子殿下所作所为这般失望,若陛下肯再给太子一次机会,臣愿意替陛下好好教导太子殿下,绝不再让其闹出今日这般笑话。”
皇帝神色阴沉地盯着他。
柳尧一番话看似说得诚恳,可中间有几句却说得缓慢。
他说,他是最了解陛下的人,无论是如今的他,还是从前做过那些为人不齿的事情的他。
他在威胁他。
皇帝手中佛珠被他攥得很紧,几乎就在崩断的边缘。
大殿之中沉默了良久。
看似是君与臣的交流,却在不知不觉之中转成了无声的对峙。
“好,朕最后再给太子一次机会,也再给你一次机会,柳卿,”皇帝看向柳尧的目光带了些让人望而生畏的寒,“别再让朕失望。”
柳尧将手中那被皇帝抛下来的册子理好,神色终于松下来须臾,恭敬地叩首道,“臣遵旨。”
……
“我靠,不是吧?太子把媾和写成了……那个?”苏翎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来汇报的小厮。
“据前朝来的消息,是这样的。”小厮回道。
“连国史都老老实实誊抄了一遍,还专门逐个写了感悟,竟会不检查一遍,太子竟有这样蠢?”苏翎自言自语道。
将温好的汤婆子递给她,顾昭淡道,“会对写好的文案不查,除却粗心,还可能有一种情况。”
苏翎瞧了瞧他的神色,忽然想起来什么道,“若是比太子文学高深些的人代过笔,将摘录的国史和感悟都写好了,再交由太子抄录,这样的情况,大约也不会耐下心检查的……竟是这样,这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