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有多苦她心中有数,瞧着这三位面不改色的模样,她是当真佩服。

眼见着这三位太医就要伸手去够另一碗,苏翎开始慌了。

“还喝上瘾了是不是?”她一把抢过案上的另一碗,瞪眼道,“这是患者的好不好!限量供应!想喝自己回去熬去!等会儿我把方子给你们,诸位当酸梅汤品鉴我都不管,别抢我的!”

三位太医这才如梦初醒。

本来还面带赧色,不过听说苏翎要将方子给他们,又纷纷换上惊喜神色,也忘了自己前来诊病的初衷了。

“好!”他们三人忙不迭问道。

苏翎躺在榻上,接了侍女递过来的纸笔,笔走龙蛇地写下这方子的具体内容。

三位太医审阅过后一时惊为天人,愣了半晌才想起来问苏翎,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敢问苏家小姐此方到底从何而来?在下不才,十分想同这位大人请教一二医术。”

苏翎打了个喷嚏,将那碗药灌进嘴里,眉头皱得死死的,咬了一颗蜜饯在口中,重又躺会了床榻之上。

她脸上神色惫懒,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写的。”

三位太医大眼瞪小眼。

“这……您别和咱们开玩笑了。”梁太医陪着笑,有些摸不准榻上这位小姐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说道。

眼前这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恐怕连医学是什么都不懂得,如何能作出这般精奥的方子来?

恐怕是寻他们开心呢。

苏翎闭了闭眼,有些乏累地回忆了一番中医学的教材。

“我问你,因寒邪侵体,肺气失宣恶寒发热,脉象轻取即得,重按稍减而不空,举之泛泛而有余,柔细而浮,应断何诊?”

三位太医愣了一瞬,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梁太医半晌后下意识接道,“应是风邪感体,阴寒内实……或伴气血不足。”

“对,也不对,”苏翎轻揉眉心,道,“确是风邪感体,可重点是阴盛气结,我身弱体虚,邪已下肺卫,咽痛口干,看似风寒,实则寒包火,所以如此这般该以何首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