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都走了,剩下的盘古族人也没了神力,我们自然能进。”
九扬“哦“了一声,又说:“要是你这些年曾来过这个地方,今日我们就不必如此劳累了。”
此言一出,沈墨之就想按住九扬的嘴。
他自觉是戴罪之身,不敢多言,只想跟九扬一起当个隐形人。
可是九扬是给他纵容出来的,说话时也分不清哪句该问,哪句不该说。
看着窗外掠过的郁郁绿树,无天在沉默很久以后才说:“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山路多弯,车一直在绕圈,九扬干脆变回小狐狸,趴在沈墨之的膝上,哈着气。
梅知叶和无天依然无话,只是在转到不知道第几个圈时,梅知叶也晕得靠在无天的肩上了。
恍惚之间,他想到那年夕阳西下,他看着悬崖前的两个背影,心想──
他两个父亲有天底下最宽阔的肩膀。
无天再次抬起手,犹豫了几下,摸上了梅知叶的头,叹道:“爹爹不该打你的,回去之后,我给你治吧。”
将到山顶时,忽然刮起大风,飘雪落在车窗上。
唐文沅隔着窗触碰飘雪,心里想,距离下雪的日子还有好几个月,怎么突然就下起雪来?
万俟言也在看雪,想着:谁愿意自己的感情如风中残雪?
他按着胸膛,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身体差了很多。”唐文沅给他递了一瓶水。
沈墨之皱着眉回过头来,正要训斥万俟言两句,却听他说:“总算熬到了他父亲回来了,到头来,我竟是宁愿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