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鬼一子就伸手摸上他烂开的半边脸。
只要他说不怕,就是最好的明证。
沈墨之和维奇夫人到来的时候,鬼一子正睡在鬼王的臂弯。
鬼王魇足地摸着鬼一子新长的头发,忽又想起当日伸手将从六十三层上来的他拉上来。
孤独并不难受,世间万物都可以用利字衡量——如果那一天他没有把鬼一子拉上来。
他抽出臂弯,翻身下床,刚套上衣服,鬼二子就敲门说:“鬼王,沈墨之来了。”
他替鬼一子盖上被子,还没有开门就已经嗅到那几千年以前的血腥味。
故人来了,来得光明正大。
鬼王阔步而来:“晏小妹,多年不见了。”
维奇夫人的本名是晏舟,当年血族晏家最小的女儿。
一如当年,她露出明媚的笑容,喊道:“鬼王哥哥。”
却拨一拨空气,把跟着鬼王而来的性—欲之气拨散,又盯着他露出的胸膛,胸膛上有零零碎碎的吻痕。
她不由得笑道:“当年六界都说我横蛮无礼,你木心石腹,我们两个注定孤独一生。到头来,他们都错了。”
“谁能想到你会跟沈烜有了孩子?”
“正如谁想得到梅知叶是无天跟善恶神的孩子?”她将沈墨之牵到鬼王面前,“我孩子都有几个,这个最年长的,都千五年了,可我们还是不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