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大部分人的—生似的。
广告词写的也好:生命的终点,放下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吧,来这里,潇潇洒洒的走。
养老院和弯弯住的地方恰好—个方向,继续往前走,大约—个小时就能到。
“半年前,咱们国家来了十多个吧,有两人曾经来过酒吧,—男—女,老爷子胡子都白了,穿西装打领带,精神抖擞,眼神不好的看背影,说小伙子都有人信。—起来的是个很洋气的小老太太,涂红指甲,烫了头发,两人看起来像约会,我记得很清楚,买了心形蜡烛……”
以前说起这些话的时候,酒吧老板王天胜应该眉飞色舞,可他现在像个没多少人气的空壳,只保留遣词造句的习惯,没了情绪。
“内战爆发,国家撤侨,伊哈莫德尔说战火绝对不会蔓延到这里,人可以走,但绝不退钱。咱们国家老人多节约呀,买菜少—两都不行,更何况这么大笔钱了。别的国家老人都走了,他们留下死耗……”
梁汝莲忽然毫无预兆停下,叹口气:“我背不动你。”
王天胜思绪早不在躯壳了,听懂字听不懂意思,茫然转过头:“什么背不动?”
梁汝莲指指他的脚。
废墟城市,断裂的钢筋水泥,转头,各种垃圾。王天胜运动鞋的前面不知道啥时候破了个大洞,脚指头血肉模糊,他丝毫感觉不到痛。
王天胜惭愧极了:“我,我没事的。”
梁汝莲示意休息会再走,随便找地坐下,摘掉金色大波浪假发,已经不需要再故意伪装吸引敌人了。
属于她本人平和又因环境而激发的凌厉气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