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青色袄裙,肩上披着深蓝色针织披风,平静地坐在窗边低头看书,他走近时,她没给他一个眼神。

她的精神样貌很好,听sue说,她很快就要出院了。

穆北焉端着一碗药,耐心地蹲下,对上她的眼,细声劝道:“喻寒,最后一碗药,喝了吧。”

她缓缓放下书,看他的眼里,满是意料之中的神色。

“是你拜托sue每天让我喝药对吧?”

“你去找我爹了,别问我怎么知道,我爹体恤患者喝中药太苦,每个药方几乎都会加上一味甘草,遮盖些苦味。”

“你们给我喝的药,我都尝到了甘草的味道。”

穆北焉轻“嗯”,短短几天时间,双颊瘦削了很多。

“爹说只能慢慢养着,你现在的情况不能一蹴而就。”

喻寒反讽:“我这样拜谁所赐。”

他沉吟:“对不起。”

喻寒笑了。

“事到如今,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也不稀罕你的同情,你既然来了,把这个签了吧。”

说完,她从拿出一直夹在书页里,早就写好的和离书。

他低头,仔细看着那薄薄一张纸上,把他们的情分算得异常明了的文字,许久没说话。

房间里再次响起的,是纸张碎裂的声音。

喻寒愤怒地站起,狠狠推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