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神色隐藏于凌乱的碎发下,再开口,嗓子沙哑得不像话,双肩颤抖不停。
“喻寒,对不起。”
经过这一波,喻寒真实地不理解自杀的人的想法。当刀刃紧贴手腕上的皮肤,切入细嫩的皮肉,脊髓传输到大脑皮层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忍。
即使伤口已经包扎,消炎药滴入体内,她手腕上的伤口,依旧很疼。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像犯错的孩子,怯弱,不知所措,静静等待她的凌迟。
她笑着问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完全不像从鬼门关回来的人。
“江应尘,你明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
他一愣,低着头,卑微而不知所措。
“对不起,喻寒,我错了。”
他们都是孤儿,很早就把彼此当做彼此的寄托,在万人与她为敌时,他选择了沉默。
虽然她理解,作为哥哥,他不希望宁宁再次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他不知道,他的沉默,他的消失,对于当时的喻寒,是多大的伤害。
他哭得像个孩子,喻寒却还是笑着。
她左手还插着留置针,动作很轻地抬起,张开双臂,眼里含着泪,却是亮的。
“江应尘,你哭起来真丑。”
他呆呆地望着她,一时傻在原地。
喻寒笑:“到现在为止,我没什么可以可以失去的了。”
“唯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