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位于小城郊区,人迹罕至,更别提现在是晚上,街巷空落落,没有一个人影。
在堤坝上看到他时,喻寒的眼泪喷泄而出,她紧紧攥住他的手臂,泣不成声。
地上放了一堆烟花,他平日很节省,但今天跟妹妹和她约好放烟花,他把他一学期的私房钱拿出来,买了很多烟花。
他在江边静静等待,心想,她俩一定会喜欢。
结果,他等来衣衫不整的她,苍白无力的一句:“阿尘,你快跟我回去,救宁宁!”
他们跑回孤儿院的路上,时间很短,就那么几分钟,喻寒却觉得好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路边街角的每一处风景,匆匆而过时,她都清晰地印在脑海。
等到他们赶到孤儿院时,三楼的窗户大开,宁宁的房间,她最喜欢的粉色印着凯蒂猫的窗帘,被夜风吹得在空中飘散。
而那扇窗户却不见她的身影,窗帘扬在空中,地上有一滩鲜红的血液,还有宁宁果露的稚嫩身体。
后来的喻寒,午夜梦回时,总会想起那晚在江边宁宁的笑容。
眼神明亮,写满单纯的欢喜,甜甜地叫她姐姐。
在梦里,她总会梦到宁宁长大后的样子。
是不是女大十八变,愈发清秀漂亮。是不是变得更加爱笑,笑起来像糖果一样甜。
可当她想要看轻她的脸时,她却不见了。
然后喻寒午夜惊醒,心悸整晚。
十多年过去了,当年在那座小孤儿院惨绝人寰的惨剧,偶尔被人提起,但很多人都忘了。
忘了那个衣冠楚楚的慈善家是怎样侮辱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逼得她从窗户一跃而下,惨死于冬日冰冷的水泥地。
后来,院长被抓进监狱,判刑十五年,那座孤儿院也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