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玄站在一边,一身玄色便服,他比她大不了多少,但男孩子发育晚,正是长身体拔高的时候,人清瘦却挺拔。
他小小年纪,倒是个有品位的皇帝,房间里熏着不知名的熏香,喻寒闻那个香味,莫名昏昏欲睡。
午后人本就容易生困意,更别提这催眠熏香的辅助。
磨了一会墨,符玄的青松图才画了一半,她手上动作突然停了,脑袋歪在符玄的对侧,身子立着,被瞌睡折磨得缴械偷降,睡得很憨。
符玄见她那傻样,玩心四起,故意拿手一扳,把她推回来。
结果,喻寒睡得太沉,身子失去重心,一脑袋砸在砚台上,额头顶着巨大的墨印。
莫名其妙,那图案还有几分滑稽的美感。
符玄的笔停下,低头忍了一瞬,最后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
那日午后阳光极好,养心殿的金炉投下斜斜的影子,木质窗棂上,还有雀儿在拼命啄窗纸,想要偷看。
带着龙冠的少年郎,在同龄人面前,终于不用戴着皇上的面具,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
睡懵圈的少女,耷拉着眼皮,恨恨咬牙,干脆豁出去,一脑袋砸在符玄的画上,她额头未干的墨刚好弄糊了卓雅的青松图。
符玄:“喻寒,你竟然敢毁朕的画,朕要砍你脑袋!”
喻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垫着脚怼他:“抱歉啊皇上,奴婢重心不稳,不是故意的。”
说完,两人暗自较劲,互相瞪着对方。
一个刚正不阿,一个死不承认。
很快,皇上十六岁生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