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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年月随意地应了一声,神色淡淡地说道:“你迟到了。”

温茹闻言,丧气地垂眸嘀咕:“宫中朝会拖延了一会儿,她们顶啰嗦……”绝对不怪她。

温年月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语,有些无奈。心里清楚,乖女一直将当年的事记在心上,愧疚难当,私下里总不自觉地刻意讨好她,在她面前一点儿架子端不起。明明过不了两日就成年了,可她瞧着,她仿佛越活越回去了。

前面走的皇商们频频把余光往后头瞥,看到温茹在温年月面前伏低做小,心气儿一下子就顺了不少。

今年虽是元舜二年,但新皇是先皇大殡一年后才定的年号,所以三年前正是多事之秋。当时,程王宫变的事虽然被上面封了消息,但她们个个都是炜京城里的老油条,怎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她们不愿意掺和这些事,结果温茹找上门来,说程王在大宓各地弄了些私产,专挑她们的专长,意图动摇并取代她们行业之长的地位,将她们的心高高吊起来,接着又把温家怎么吞并程王丝绵产业的动作编成小册子,一人给她们发了一份。

并开口,所得之利,温家只拿一成。

当时她们就想,温家下一代胆子可真大,竟然挑着程王造反刚落败的时候趁火打劫,鼓动她们去瓜分程王的产业。

活该温家最能挣钱。

她们仔细看着册子里的做法和数据,以及堪舆图上温茹标出的程王商铺和驿路,心里抓心挠肝得痒,试试探探地,终于伸出了爪子。

马无夜草不肥,程王谋逆不可能再起势,所以,她们趁机吞了这些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