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茹的箭,是和她们一起落下的。
胜败已决的广场,仍活着逃窜的兵士并不多,此时剑雨袭来,地下恍然间变作了猎兽场,这群嚣张得以为可以改天换地的叛军成了生死握在别人手中的低等猎物。
即便是程王凤溪,也不例外。
温茹最后一箭的力度更甚前两只箭,只见那箭像是一只拽不住的小豹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凤溪而去。
凤溪此时腰侧痛得无以复加,听见羽箭破风的声音传来,心下慌张,连忙爬着站起来,眸中惊恐,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地往回跑。
但是那箭似乎算准了她会逃跑,再一次对着她腰侧不偏不倚地射中一箭,凤溪只觉得被三次射中的地方,骨头几近裂开,神经莫名像是要崩断,但她却还是不敢停下,颤巍巍地站起,仍坚持着往前跑。
她如此胡乱地跑,恰好又撞上了其它的羽箭,箭镞破甲的声音接连传来,在凤溪身上一次一次扎出血洞,更有一箭擦着她的脖子而过,血花涌动。
太女赶紧下令阻止弓箭手,派人下去将人捡回来,若救得了就救,救不了,那也没办法了。
“这可怪不得我,她自己要瞎跑的。”温茹耸耸肩。
太女:……谁信谁傻。
太女看着被捡回来,像血人一般的凤溪,心里的情绪万般复杂,如果不是她纵容温茹射那三箭,就算凤溪谋逆惨败,最多也只会沦为阶下囚,经三庭五审,赐一杯毒酒让她死得体体面面。
幸运一点,母皇醒来,心一软,甚至还能留她一命,将其贬为庶民,关在牢狱里直到死亡,再再幸运一点,遇到个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