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每走一步,傅寄舟都有些惴惴。如果真是温小姐病了,那珩雪院一定正乱着,他一不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二不是关切温小姐身体的父母手足,他去干什么?

心里反复问了几句却没有答案。

因为下雨,小厮们一直领着傅寄舟穿行在回廊里,绕了绕去的步伐,似乎快把傅寄舟的心思缠了好几百道结。

“我是去拿回婚书的。”许久,傅寄舟终于想到了借口,心下一松,步履加快了些。

那边越乱,他越好趁乱拿回那张婚书,不是吗?

“黄大人,小姐这究竟怎么了?”花庭弯着腰,满眼忧虑地看着黄大夫诊脉,声音有些沙哑,“早时还好好的,将午了我便想着,至少得起来用午膳,谁知怎么也叫不醒。小姐头上没烧,只一张脸白得像是要透明了去。”

花庭说得夸张了些,但温茹的脸色和唇色确实过于苍白,平日里看着还算健康的身量,躺在厚重的被子里,却像极了一只孱弱的小猫崽子。

花庭心揪得疼。

黄大人掀掉一层厚重的锦被,方才说道:“小姐脉象平稳,经络畅通无停积,也未有风寒之症。”

花庭想把她掀开的锦被给盖回去,小姐分明病了,秋寒露重,多盖一层不好吗。

“许是平日里中气耗伤,血气不足,需好好将养精神。”

黄大夫又仔细查看了温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