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鸿升怒火一止,微怔。
他看了眼憔悴得不成人样的沈越,重重叹气道:“阿越,我们走。”
上了车后,傅鸿升多次想和沈越说话,沈越始终不肯吭声,一副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去。
沈越看着窗外的雨,说:“施宁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下雨天气。”
闻言,傅鸿升和傅依依脸上都露出担心的表情,他们自然知道施宁是替沈越挡枪死的,但这件事,他们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只能把目光转向盛安安,想让盛安安开导一下沈越。
盛安安就道:“哥,施宁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过分自责了。施宁早就给我们留好遗书,想必她心里早已做好决定,不管她有没有给你挡那一枪,她的路她自己选好了,不是你造成她这样的结局的。”
话虽如此,可是沈越却忘不了施宁的鲜血溅在他脸上的炙烫感觉。
血液黏稠又附著皮肤的感觉,沈越每晚做噩梦都会梦到,还有施宁临死前,隐含眼泪看他的眼神,以及她最终都无力说出口的那句话,成为沈越难以忘怀的魔障。
他害死了一个好姑娘,全因为他自己无能。
沈越转过头来,对盛安安说:“安安,我想给施宁办一个体面的葬礼。”
盛安安颔首:“我也有这个想法,施宁的弟弟也希望可以厚葬他的姐姐。”
“我想施宁葬在这里,但她的骨灰我要带走。”沈越低声道。
盛安安则稍稍沉吟:“可是施宁的弟弟”
“我会跟他说清楚的。”沈越斩钉截铁。
他的意思就是不打算让施秦拿走施宁的骨灰了。
盛安安难免忧心忡忡,她知道沈越不肯走出来,他依然放不下施宁的死,满怀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