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眉骨,浅浅弯弯,嫩红的薄唇悬挂成半弘俏皮的弧线。一只粉白的指尖轻戳了下颊上的小梨涡。
“喂,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很漂亮!”
暖暖指着镜中女孩瘦小的脸庞,惊艳地轻呼,串串脆笑如珠落玉盘。
窗外鸣着蝉,风吹过树梢也能听得见。朝霞透过挽起的帘,和摇晃着的梧桐叶,在少女嫩白的脸上洒下闪闪点点的光斑。纤长浓密的睫毛巍巍颤颤,暖暖半盍着眼帘,阻绝早霞灿烂的窥探。
书桌的台上,暖暖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盒小盆,小心翼翼地放置于晨露朝起的窗台,小心翼翼为小盆添上明澈的晨清雾水。
米色盆装的小盆栽脆弱得如同少女纤细的手掌,仿佛稍有外力就会从中折断。盆中十数片小巧的叶,点缀着六朵五角星状的碎花,颜色各异,滕滕青蔓,瘦直轻曳的蕊似烟火绚烂。
一只灰黑的夏蝉落入窗台,轻巧着靠近米色盘栽的星状花瓣。
嫩红的薄唇一鼓,佯装成不悦的曲线,暖暖说:“讨厌的小家伙,不准碰我的七七!”粉白的指尖轻弹,吱吱,灰蝉飞远。嫩红的薄唇飞出一串长长清清的银铃……
一株小小的野花藤,暖暖叫它七七。七七是暖暖的宝贝,十年都没有改变;七七是暖暖的宝贝,永远都不会改变。暖暖找来纯白色丝棉线织成的网,护住有七七的娇小盘栽。她对七七笑:“亲爱的,快些长大吧!像我的笑容一样!”
暖暖的笑容果然似烟火绚烂。
暖暖的笑容像阳光,暖暖的笑容很灿烂,暖暖的笑容像彩虹,暖暖的笑容很美满……
赵襄荣来得很早,暖暖跑调地唱着自编的歌,背着黑色的小双肩包才拉开房门,赵襄荣敲门的势头堪堪停在了暖暖额头半公分以上。
“嗨,早上好啊!襄荣哥。”暖暖的笑容总是很灿烂。
赵襄荣眉头一皱,放下手说:“每天出门这么早,做什么去?找你几次了。”赵襄荣不喜欢暖暖的笑,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不喜欢,却不得已照顾了她三年,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给她脸色看。这当然是暖暖的错,谁让他一看到暖暖的笑容莫名火就不打一处来,而且一整天情绪都会低落下来,所以更加不喜欢暖暖的笑,看到更加冒火,情绪更加低落,就像恶性循环,永远都得不到解脱。因为暖暖总是笑着的,没心没肺,没脸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