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露珠与天上繁星相接,宛若置身星河之中,美若画卷。

可就偏偏就在这诺大的星幕之下有这么一角,生生把这唯美的氛围毁了个干净。

只见那一人一兔同坐在遮阳棚下,相对而望,看似相互关心的对话实则是一场你攻我防的话术对战。

燕央措用力咬向舌尖,刺痛瞬间唤醒意识昏沉的脑袋,他苦笑道:“胖兔子,你刚经历了一场雷劫,身体还虚弱着,真的不睡一会儿?”

胖兔子闻言,摇了摇头,用神识传音回答道,‘我不困。主人先睡,我守夜就好。’

燕央措看着胖兔子神采奕奕的兰色双眸,内心苦闷不已,不禁又问:“你们兔子,都不用睡觉的吗?”

荀萱轩沉思片刻,答:‘要睡的。只是我睡得少。’

说起来,她睡得少还是从小养起来的——早起是因为家中的一切事务由她一手包办;而晚睡则是身体疼得厉害,睡不着。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习惯了睡得少、睡得浅。

如今她被燕央措盯着,断然睡不着,干脆就与他干瞪眼——防止燕央措趁她不注意又耍花招,偷看了她对原著的记忆。

两人陷入沉默,大眼瞪小眼地又过了半个时辰。

燕央措的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而胖兔子的眼睛依旧睁得滴流圆。

她凝神看着他,看得他一阵心虚,看得他满心无奈。

燕央措本就内伤未愈,又动用了过多的灵力,脆弱的筋脉正隐隐作痛——催促着他运功调息。

怎奈何内心的驱策又与身体背道而驰,他的理智夹在中间摇摆不定。

燕央措又苦苦支撑了三个时辰,直到天色微凉,他再也熬不住了,挥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张简约大方的贵妃榻。

贵妃榻上铺着绣有祥云的鹅黄色软褥,整体看着十分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