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凌顺着她的目光,侧头瞅了眼自个身上的斗篷,立时脸就黑了。
忙不迭松开她,去解披风的系带。
然后被傅谨语出言阻止了:“千万别解,不然你里头那件月白锦袍也保不住了。”
虽然叫个洁癖症患者穿着脏污的斗篷有些强人所难,但事在人为嘛。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她说起件从裴氏那里听来的上元节趣事。
“听说有些百姓,每年都在上元节灯会散了后,来这里捡别个掉落的首饰、钱袋、荷包、香囊以及扇袋等物什,运气好的,能发一笔大财呢。”
比如她丢失的那两根金簪子,虽然上头并未镶珠嵌宝,但做工精致,也值个几十两了。
围在周围的侍卫,包括崔沉这个侍卫长,齐齐眸光一亮。
就差在拿笔脸上写上“我们要去捡”五个大字了。
崔九凌嘴角抽了抽。
不过也没阻拦,只要不误了差事,随便他们做甚,别作奸犯科就成。
他们在墙根下躲避了两刻钟,这才掉头往画舫停靠的码头走。
虽然今夜没有宵禁,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太晚的话,靖王太妃跟裴氏都会担忧。
因为百姓都被景福帝跟王皇后吸引去了东华门的缘故,这会子路上人流量锐减。
崔九凌叫人点亮那盏兔儿灯,亲自提在手里。
走几步便垂首瞅那兔儿灯几眼,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