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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二老爷也膝行着凑过来,弱弱道:“母亲……”

“你别叫我母亲,我没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子。”傅老夫人一拍床榻,恨恨道:“五千两银子,足足五千两银子,别说是买个人,就是拿金子镀个金人都尽够了,你怎么敢?!”

傅谨语顿时就怒了。

傅二老爷是没有银子的,傅家也是没有银子的,这五千两银还不是得裴氏掏腰包?

裴氏可是说过,不管她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将来都她会拿一半财物出来给自个当嫁妆。

这五千两银子,其中有二千五百两是自个的。

这简直不能忍。

她立时就开口道:“这话孙女原不该说,但却是不得不说。先前孙女在茶馆听人说书时,偶然听到隔壁雅间的客人高声谈论扬州瘦马的行市,说顶级瘦马二两千到三千两,中等瘦马一千到两千两,下等瘦马五百到一千两。父亲买的这个花了足足五千两,竟比顶级瘦马还要贵两千多两,怕不是被人哄骗了吧?”

傅老夫人一听这话,也没心思计较她竟干出偷听隔壁雅间客人谈论瘦马这等香艳话茬的事儿,拿着鸡毛当令箭,立时就骂傅二老爷:“你这冤大头,花钱大手大脚的,别个不坑你坑谁?”

这是重点么?傅谨语提醒道:“今儿我跟姐姐负责料理家务,并不见有人来家里要钱,显然父亲是赊账……”

“如此倒好办些,将人给退回去就是了。”傅老夫人立时一点就通,忙喝问傅二老爷:“快说,你是从哪里买的这瘦马?”

“退不得退不得。”傅二老爷立时叫嚷着反对。

见母亲一骨碌爬起来,满脸怒容的瞪着自个,他又弱弱道:“儿子是从安远侯府的葛三公子手里加钱抢来的,若给人退回去,被葛三公子知道了,只怕会觉得儿子是在戏耍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老夫人眼前一黑,捂着心口大喘气。

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哆哆嗦嗦的骂道:“你,你可真有出息,竟敢跟侯府公子抢人,你哪里来的底气?咱家是权势能跟人家比,还是银钱能跟人家比?”

言姐儿跟宁王世子的事儿,她是半句都没敢透漏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