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老爷先是不屑的“嗤”了一声:“孙次辅家能看上她?”
然后才解释道:“孙跃文祖籍晋阳,他的伯祖父乃现任钦天监监正。”
傅谨言抿了抿唇,钦天监负责天象、节气以及历法,监正虽是正五品官,比傅老太爷这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官职要高,但翰林院是清贵衙门,不是钦天监能相提并论的。
况且这钦天监监正还只是孙跃文的伯祖父,特意拿出来说事儿,想必是他自家嫡亲的祖父跟父亲没甚可表之处。
傅谨言只好将傅老太爷搬出来:“祖父最是在意姻亲的门第,父亲要给妹妹说这样一门亲事,可曾问过祖父的意思?”
傅二老爷“咳”了一声:“我先给你太太跟妹妹说说,若她俩应下,我再去跟你祖父说。到时你祖父见儿媳妇跟孙女都乐意,他也不好再出言反对。”
傅谨言简直无语。
在旁看他们父女打擂台的傅谨语,火气突然就压不住了,她冷笑一声:“这般‘智计百出’的坑女儿,不知父亲收了那孙跃文多少好处?”
裴氏气的脸色铁青,心口剧烈起伏着,抹泪道:“妾身素日也没在银钱上短过老爷,老爷缺什么只管跟妾身说就是,何苦为了别个三瓜俩枣的好处,就将嫡亲的女儿给坑进火坑?”
傅二老爷被戳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嘶吼道:“收什么好处?我没收好处!我是为语姐儿着想,生怕她嫁不出去成个老姑娘,看那孙跃文家世、人品跟才学都过得去,这才给她说这门亲事的。”
裴氏向来忍气吞声,但事涉女儿的终身,她再也忍耐不住,怒道:“不劳老爷费心,语姐儿嫁不出去妾身养她一辈子又如何?横竖妾身嫁妆丰厚,养得起。”
说着,又看向傅谨言,“不偏不倚”的说道:“若言姐儿也嫁不出去,妾身也愿意养言姐儿一辈子。”
傅谨言:“……”
大可不必如此诅咒自个!
不过傅谨语猜测的也有道理,父亲必定是收了那孙跃文的好处,这才对她的亲事如此上心。
回头得叫世子好生查一查才行。
眼瞅着要闹大,若惊动祖父可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