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了医院,每家医院都有消毒水的味道,但桓城市中心医院的味道与众不同,会让人鼻头发酸。
一楼大厅挂号的病人多得像下饺子似的,气氛喧闹人来人往,个个却都是愁眉苦脸。
西装革履的白领,焦躁不安地握着手里的开药单,拎着老板包的啤酒肚大哥,望着前面排队的人唉声叹气,穿着破旧麻布衣衫的大娘,背后背着碎花包裹,怀里抱着撕心裂肺哭喊着的孩子。
电梯总是人满为患,他们一边避着人群一边往楼上走,到了二楼人就少了一半,古喻这才开口:“哎,这两年生病的越来越多,医院准备新建一个门诊楼,年后就开工了。”
宋子席笑了笑:“不是生病的人多了,而是生活越来越好了,大家有病都会看了。”
古喻点点头,看了眼脚下一尘不染的皮鞋,突发感慨:“其实我还是喜欢以前,每天手术忙得不可开交,虽然累得要死,但比天天开会看医学资料要充实得多。”
宋子席赞同地点头:“我也是,每天埋头在那些资料里头昏脑涨的,这两年忙得都忘了时间,还是做手术的时候舒服,也踏实。”
医院的电梯排队等的人太多,他们一直走着楼梯,楼道墙壁上挂着宣教材料。
走到口腔科楼层时,古喻脚步顿了顿,转了个身对着长长的走廊说:“走另一边的楼梯吧,那边的楼梯离我办公室近。”
宋子席薄唇紧抿,沉默几秒。
古喻不等他决定,先一步往前走了。
宋子席叹了口气,轻轻握起拳头,像是在给自己勇气。
古喻回头喊他:“走啊!”
宋子席迈出沉重的步子。
口腔科的走廊好像特别特别的长,墙壁上挂着医生们的照片和简介,古喻瞥了一眼江岁的照片,微不可查地放慢了脚步:“你这次行程紧,不然我们还能好好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