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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琳最终没有踏进画室,转身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回去继续讨论辩题。

辩论赛季结束,期末如期而至。

这一年的寒潮来得格外猛烈,雨夹雪就下了一整周,没完没了,张若琳是早早就订了火车票的,可临近归期,陈逸却不肯放人。

他想留在北京过年,和她。

可她联想到那一通电话,始终是心中郁结,他没有主动和她提,她也还没有找好合适的时间问。

她是想要回家再看看父亲的反应再做打算。

如果他非要留在北京,他父母肯定会联想到是因为她……

所以今年她是一定要回家的。

出发前一晚,陈逸忽然告诉她,她这趟火车近日都延误,有的在路上一延就是大半天,建议她退掉买机票。

张若琳也关注了下网上的消息,的确如此。

高铁也走不了,机票价格飞涨,陈逸擅做主张已经给她订好了,只是日期……

推迟了足足一周,回到家都快过年了。

“近期飞机也屡屡延误,还是等过了这阵寒流吧,只能说连老天都在帮我。”他下定论。

这几日,他便带着她逛遍了北京。

他带她重走故宫,这一次一大早就过去,在漫天飞雪中绕着紫禁城走了一圈,冻透了,出来便在胡同口买了个烤红薯,一人一半,一冷一热烫了嘴,刚掰开的烤红薯就这样跌在白雪地上,他愣住,嘴边还残留一丁点金黄色蜜薯。

她没见过这样狼狈的陈逸,咔咔拍照。

他带她去王府井买年货,挑了好些果脯让商家直接打包寄回巫市,张若琳为了包不包邮的问题跟店家挣得脸红脖子粗。

他带她去吃老北京铜锅涮肉,教她用羊上脑裹着酸菜蘸麻酱,鲜绝了,她一个人吃了三盘肉,细思甚恐。

他带她走遍各色胡同,在旧书店里写一下午字,淘几本书回家一起看,争论谁挑的书比较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