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疏离的,含笑的,还有情难自控时深沉的,他的脸。
到底要怎么才能对着这张脸坦然说再见?
她终于把头埋进臂弯,让眼泪陷入衣袖里,仿佛不曾滴落过。
压抑的声音在静谧空间里拉扯,台灯氤氲出纤瘦的身影,在墙壁投下巨大而落寞的黑影。
陈逸坐在床上出神,没由来的,心里有些慌乱。
怔坐半晌,他捞过外套拔腿出门,不想刚开门碰上正要敲门的项凌。
“要出去?”项凌敲门的手落回去,讶然问。
陈逸:“找你。”
“巧了,”项凌指了指楼下,“出去走走?”
陈逸:“是有什么安排吗?”
“难得悠闲,这儿的酒吧别有特色,去坐坐。”
私下里,项凌没把陈逸当晚辈看,陈逸也很少叫他姑父,两人更像是兄弟。
游客如织,“两兄弟”人高马大,在西南小镇拥挤的酒吧街上鹤立鸡群。
他们选择了一间二层清吧,楼很矮,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左耳听驻唱歌手烟嗓低吟,右耳还能清楚地听到过路游客的交谈。立于其间却不觉嘈杂,反而有种深隐市井,洗净风尘之感。
“这里变化挺大的。”项凌望着窗外感慨。
陈逸:“您来过?”
“这是我老家,”项凌见陈逸果然讶然,笑了笑,“也不算,这是镇,我老家,是归属这个镇管辖的小村子,昨天采风我们有路过。”
服务员来送酒,闻言道:“看不出来这位先生是咱老乡呢,一看就是大城市精英!”
项凌礼貌笑着,却与平时不同,带了些许亲切,用方言回道:“谈不上,出去混口饭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