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琳敏感地注意到项凌的目光变得柔和,其中还带着些悲悯她心口升腾起莫名的情绪,手心忽然攒了汗,湿热的感觉令人难受,她不自觉地攥着衣摆,语气轻快地说:“没关系的,那我先走了,我□□上和潼潼改个时间就好了。”
然后没等人回答,笑着道了声“再见”便匆匆转身。
她进了电梯发现项凌还半开着门,微微笑着冲她挥手。
电梯门关上,缓缓下落。镜面映着她灰白的脸,还有那不自觉扣着双肩包肩带的手,紧紧闭合的脚尖这是个浑身透着紧绷感而不自知的身影。
是自卑吗?张若琳想。
原路返回。夜风送来不知名的花香,她没闻过这样的味道,空气都渗透着高级感。
越走越进入花园中央,花香浓得齁鼻子,过犹不及,并不好闻。
十年来,她从未如此敏感
悲悯,敏感,忧郁张若琳把这些称为富贵情绪。是她告诉自己要控制住的情绪。她需要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披襟斩棘的力量。
于是,她把这一切怪罪于晚风与花香,它们无端的闯入,知觉神经上是熟悉的,心理上却筑起一道难以跨越的屏障:这里的晚风,不是她的晚风;这里的花香,也是不属于她的花香。
抬头又看了看高大的居民楼,太高便是视野盲区,一直看到脖子有些酸疼,她后知后觉揉了揉,低头向花说:“不好意思啊。”无端给它们施加罪名。
她轻而易举地给自己找到了情绪的突破口。
脚步恢复轻快。
回到学校张若琳没有直接回寝室,先去图书馆信息中心上网,□□里果然有步潼的留言。
“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