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王副将是个粗人,要她正儿八经地写了公文呈上,怕是要将头皮都挠破了。
但是她并不需要。
说到底,这件事是她亲自督着办的,一应情形连带证据,都是一早就由她这个皇帝过了目的,只是不便广而告之罢了。要一份上报的折子,不过走个过场。
王副将立时应了,只是仍拱手站在原处,似是有话未尽似的。
“怎么了?”楚滢抬眼看她,“有话且说,不必顾虑。”
她告了一声罪,道:“恕臣多嘴,臣在想,要不要索性带人摸进她们的老巢,将人给抓了,东西缴了,以免夜长梦多。”
顿了顿,又补充道:“陛下若是允准,臣可以再调些人马来支援,想必不论她们有多凶狠,在军队面前,终究占不了上风。”
楚滢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她便赶紧道:“臣鲁莽,不曾有深谋远虑,若是错了主意,还请陛下恕罪。”
楚滢微微笑了一下,“无妨,你说的也没有错。”
的确,若要干脆利落,最简单的办法便是,此刻就下令让天机军冲进去。只要人马足够多,即便恭王的本营藏得再隐蔽,也不怕寻不到。再不济,还可以将安置在江州城内的齐二妮找来,让她引路。
到那时,便不顾三七二十一,先将里面的众人全数制服,再查抄了一应事物,等于是截断了恭王的火力补给。
只是……
只是也会打草惊蛇。
他们如今所见到的,只是一批火药,但谁也不知道,此前究竟有多少东西,在江州知州的掩护下,运到过神武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