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她是喝得多了些,但还不至于糊涂,她记得,自己一力铺垫,让竺音献舞的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若是君后在旁,臣倒还要掂量一番,既然是帝师,那便不妨事了。”
这张嘴呀。
楚滢见她眉目纠结,像是懊悔不已的模样,也猜到她在想什么,只笑道:“不妨事,不知者不为怪。”
她赶紧讪讪道:“多谢陛下恕罪。”
心里却不由得咋舌。
她从前听闻,大楚新皇的帝师竟是一男子,便颇为称奇,一来奇这天下间竟有如此厉害的男子,比之沙漠里敢骑马赛跑的男儿也不遑多让,二来奇这大楚朝廷倒也颇为开通,敢于让男子教导陛下。
那日在宴席上一见,就更出乎意料。
在她的想象中,能居帝师之位的男子,必是手腕毒辣,雷厉风行,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大约是远远瞧着便不好招惹,令人退避三舍。
然而真正见到时,却比她想象中更为年轻,英俊温润,以至于她起初都没敢往那里想,只以为是她事先不曾探听到的哪位宠侍,坐在陛下身侧。
如此想来,这般品貌,倒的确是有些令这位年轻新皇一往情深的资本。
罢了,看来陛下对竺音,是定然不会有什么兴趣了,她只能回住处便写信传回国中,再作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