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的确动过心思,想将自家儿子送进宫里,塞到陛下身边,所谓两头下注么,陛下和恭王最后是谁能占了上风,还是未知之数,她只求无论是谁胜,她倪家都能保住一门荣华罢了。
为此,她还在太后面前吹过一阵风,确是心思活络了一阵。
但自从上回被陛下申斥了,她如何还敢动这般不切实际的念头,满心想的,无非是怎样既与恭王撇清干系,又不招致恭王的报复罢了,实在是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谁知昨夜,恭王不知为什么,竟突然在御前举荐她儿子入宫,这不是生生又惹了陛下的忌讳,将她们仍旧视作一党吗?
这真是,跳进江里都洗不清了。
她这厢急得心慌发抖,面前楚滢却只点了点头,“嗯,朕知道。”
“……”
她一时都唬住了。陛下竟这样轻饶过她?
回过神来,赶紧大呼:“陛下圣明!谢陛下明鉴!”
楚滢坐在御案后面,像是好笑似的看了她两眼,摇摇头,“你近来是如何面对恭王的?”
她哪敢怠慢,连忙道:“臣忠心于陛下,与那恭王再不敢有往来了。”
对面的头却摇得更厉害了,好像她很无药可救一般。
“知道吗,她要你死。”
“……”
大冬天里的,倪雪鸿方才还急得满头大汗,此刻却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水,心陡然间就凉透了。
“陛下,请,请您可怜臣。”她畏畏缩缩的,求眼前人明示。
楚滢倒也当真爽快,不与她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