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这里,都快比对卿云殿更熟悉了,按着他在桌边坐了,用他的茶具给他倒了热茶,又取过一件兔毛领的氅衣给他披上,才点点头,像是终于满意了似的。
苏锦的下半张脸都快埋进雪白的兔毛里,看起来倒是格外柔软,甚至显得有些好欺负,让她不由得想伸手捏一把。
她硬生生忍下了这般胆大包天的心思,只望着他笑。
眼前人瞥她一眼,“陛下这是要将臣裹成粽子了。”
“哪有这么瘦的粽子呀?”她伸出手指戳戳他,“必定是偷工减料的。”
他原本就清瘦,前阵子受了那样重的伤,病了一场,更是越发清减,无论怎么变着法儿地补身子,她怎么瞧都不满意,总疑心是没养好。
苏锦既好笑,又无可奈何,“臣的伤是真的好了,若再这样养下去,真将臣养懒了怎么办?往后您有事交给臣办的时候,臣也只顾躲懒,到那时您该后悔了。”
楚滢听着,心里连半点波动都没有。
她信才怪呢,她倒是真盼着他少操心些,少费些精力在朝政上,多顾着自己,但他也得是愿意听她的才行。
世人不是常说,有些人是生来的劳碌命,若她的苏大人不是,她就真不知道什么人才算是了。
“真这样才好呢。”她趴在他面前,懒洋洋地伸展着胳膊,“这些日子你不是也瞧见了,我在朝政上,当真做得还可以,对吧?”
“嗯,”这人倒是颇给面子,欣然点了点头,“陛下近来十分刻苦,长进良多。”
“那苏大人不趁机偷懒,还待何时呀?”她笑眯眯的,“要是你嫌无趣的话,不如我替你另谋他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