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明白,她的这个“理当”出自哪里。
但楚滢却格外坚持:“老师不坐,学生安敢擅坐?您要是执意不坐的话,那朕也只好站着听,方显尊重。”
让皇帝站着,这显然是不成的。
于是苏锦只能听她的,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侧,都坐着,只留一个兵部尚书站在当中。
倪雪鸿的眼皮跳了跳,心里颇为不屑。
君臣有道,哪怕这小皇帝还是个黄毛丫头,她恭敬客气些,也是应该,但让她在一个男官面前站着议事,这就滑天下之大稽了。她倒没看出来,这位小陛下,竟还这般讲究规矩礼节?
罢了,她此来不过是为了将兵部——准确地说,是恭王她老人家的打算——例行公事地通知一番而已,用不了多少工夫,站便站着吧。
她清了清嗓子,便开口道:“启禀陛下,臣今日前来,是要向您禀报西疆战事。”
面虽对着楚滢,话其实是说给苏锦听的。
“我军在前线,与敌对峙多年,战绩斐然,形势大好。经兵部上下商议,一致以为,宜乘胜追击,争取在冬季来临前,将敌军一举歼灭,大破额卓部。”
话音铿锵,掷地有声,哪怕她自个儿心里半个字也不信。
楚滢坐在上首,不发一言,一派天真,只望着苏锦。
苏锦便淡淡道:“倪大人,请问我军与额卓部开战至今,是有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