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嬷嬷也有些感慨:“主子的射艺一直很好。那段日子虽苦,却是极开心的。”
沈介抬起眼,见云栖满脸笑容,目光灼灼,眼中的向往之色难掩,心尖突然一颤,嘴唇微微翕动,却是没说什么。
云栖断断续续的又说了一些当年的趣事,沈介静静听着,从她的话中依稀看到几分当年的风采,唇角也忍不住跟着轻轻上扬。
说完后,云栖像泄了气一般,冷静下来了,叹息道:“可惜如今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十年了,哀家没有再踏出京城一步。”
沈介的心骤然束紧。
大抵是知道她伤怀,沈介转开了话头:“娘娘可有去过南疆?”
云栖摇摇头:“未曾去过。”
这也是她人生的一件憾事。
在江南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这辈子要云游四方,看尽世间的河山,可惜入宫以后,就连出宫,都成了奢望。
“娘娘想听什么,微臣可以讲给娘娘听。”
云栖侧过头来,一汪秋水似的笑眼撞入沈介眸中:“哀家都想听。”
沈介怔了怔,随后迅速低下头,低低的回了声好。
他的声音很轻很浑厚,讲的又十分有趣,云栖听着,不知不觉就入迷了。
指甲染完时,沈介的话头也跟着停住。
云栖有些意犹未尽:“还有别的趣事么?”
沈介笑回:“改日进宫,微臣再讲给娘娘听。”
云栖抬眼,看了下天色,确实不早了。
她低头瞧了眼自己的手,不知不觉中竟都染完了,染得极好。
她不禁有些好奇:“你为旁人染过吗?”
“娘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