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意识到,就在不久之前,如果遇到一些棘手的麻烦,他如果实在走投无路了,至少也是可以给俞屹冬打电话的,哪怕他们之间有再多的隔阂,俞屹冬最后都会帮他。
但从今以后,他将不再是俞庄嵁,他被动地找回了自己的姓氏,却也再没有依仗了。
介舒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而庄嵁也曾经体验过几年这种感觉。
且事实上,得而复失的故事,他比她经历得更多。
介舒看着他垂下的眼睫,只想伸过去按住他轻颤的手,可她还没来得及碰到他,他就向后挪了一分,恰好避开她的手。
她不死心地想在他眼里找到一些可抚慰的情绪,哪怕是愤怒、悲伤、痛苦、崩溃、责怪,那她都有信心能让他爆发,然后忍住他的反抗,紧抱着他,抚慰他此刻的那些暴烈。
可让她不安的是,当她像往常一样望着他时,在他眼里只能找到绝望和悲悯。
“我以为你恨他。”她收回手,在门框上找了个着力点靠着,不再看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头受伤的那天,我在医院遇到了她,之后瞿榕溪就告诉我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想好该不该告诉你。”
“那今天的事你也提前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