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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洹夜巡 思弋 838 字 2022-10-06

“你是一时兴起还是……希望我帮你做些什么?”除两句疑问间的停顿外,俞庄嵁语速很快,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第一反应,但他过于专注在她未知的回应上,所以自己没意识到这两个选项都很烂。

他这小心揣测探问、态度莫名悲观的样子,与他那时候一声不吭坐在昏暗禁闭室的窗边,身披噩梦与雷电同至的悚人模样,在同一副躯壳中割裂着,不排除是盲目自信,但介舒自觉渐渐从一头雾水中摸索到了她所熟悉的真实——小时候他习惯了受害于她的恶作剧,因此即便她真的一时兴起做点有温情的善事,他也会先停步观察一番,生怕再次落入陷阱。

动作发生得太快,莽撞主动的人面红耳赤,并不清醒,只能说:“我睡一觉好好想想。”

显然,这个回答比上述槽糕选项还要不合他意。尽管他还没开口,介舒却好似已经能听到他以前面对她游戏耍赖时,无奈夹带愤怒的“不带这么玩的”一类的呼号。

她收腹缩肩想从他身侧溜出去,可他就像船锚一样丝毫不动地方,僵持了一会儿,她被迫展回那堵墙面,和他的距离就好比自己贴着镜子站时和镜像的距离,这相对而站的姿态实在太暧昧了,她根本不能够畅快喘气。

而他带着温度又不安分的呼吸声呲着她的耳膜,又让她心如擂鼓,更没空间给脑筋转动。

他故作镇定地质问:“已经做的事为什么还要想?”

莫非是因为层高等房屋结构问题?他这声音在她听来就像洞穴或深海里传来的回音,某种幽深隐秘的声波。

她抬头瞄了一眼,对上的眼神炽热紧张,她很清楚自己一旦点头,事态就绝对会发展到不可收拾。

“那你就……当我一时兴起?”实在不行就这样让这事翻篇吧。

但他执着地想要知道她的真实动机:“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见不得他这种看似淡然平静,但在她眼中脆弱昭然的表情,叫人说不出狠话,“我看你们玩得都挺开的……这也没什么稀奇……吧。”瞎话扯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