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先走。”她缩到左边,给他让开了半条路。
“这有什么可让的?行,既然你还这么熟悉家里,那麻烦把楼下的灯也关一下。”他头也不转地从那半道台阶上迈过,一溜烟便上了楼。
干脆得让介舒不敢相信,她探头严盯着楼梯扶手,直到三楼的房门被拍上才松了口气。
洗完澡,介舒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头发都没吹干就飞扑进被窝,陷入沉睡。
恍惚间,她梦到了曾在云山顶上度过的某个清幽傍晚。
黄昏渐至,山风拂面,树叶暴晒的清焦气味沉入淙淙泉水,她昏昏欲睡,荡着脚上的人字拖鞋,摇晃着可乐杯里剩下的冰块,手上忽的没拿稳,胸口便一阵冰凉。她着急忙慌地想把冰块抖掉,先前冒着凉意的那块皮肤却倏然变得温热。
她垂眼,惊诧地发现身前有个熟悉的后脑勺。
那人埋头在她的肩窝里,像是在亲舐那冰块。
她后脑一片麻,试图把他推开,却浑身乏力,只能惊恐地对他大叫:“走开!走开!”
这时,那人仰头,红着眼望向她,眼里满是愤怒与委屈。
看清他的脸时,她便松了口气道:“哦,是你啊,那还行。”
她抬手自然地摸了摸他被晒得泛红的双颊,他像是受到了慰解,乖顺地贴着她的脖子。
等一下,什么叫“那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