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暇去琢磨手指主人的动机了,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灼烧般滚烫。
就像小时候的某次春节,她在路上闲逛时突然遇上了当地电视台记者采访,记者问她“春节家里怎么过”这种简单的问题,尽管人前她对答如流,面不改色,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当那架摄影机镜头对准她时,她的两颊就开始疯狂发热,紧张到根本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他凑近了些,像是在借光看清楚她的脸,呼吸掠过她鼻尖。
她局促到几近破防,呼吸都收紧。
“我去买药。”
他留下这话,身边床垫紧接着弹回原位,随着脚步声远去,熟悉的声音、香味渐渐散开。
介舒睁开眼,对着天花板放空一阵,回过神来便惊喜地发现积食大有好转,无药自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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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挟带着阵雨飘过城市上空,沥青地面变得潮湿,车轮滚过夜路时会发出迟钝的淤泥迸溅声,就像劣质的芝士被融化进面团再被拉扯似的。
机器“嘟嘟嘟嘟”地打着发|票,的士司机不耐烦地等着后座的客人主动说“不要票了”,可这回的客人连车门都还没打开,看来是要等发|票。司机叹了口气,票终于打完,随着一声清脆的纸张撕裂声,后座伸来的纤细手指接过票,道了声谢,随即下车。
出租车开远了,关宜同站在街边,对着手机里的聊天界面欲言又止。
为什么俞庄嵁今天没有在酒吧监控室或者卡座里呆着?为什么他今天吃晚饭的时候心情看起来发自肺腑的好?她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值得他这么轻松愉悦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