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眼尾有一小道粉色的疤,是去年在农家乐时,他们挥舞着螃蟹斗殴留下的。
下一刻,庄嵁便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她睁眼和伸手的动作同时进行,眼里压根没有一滴泪。
在他身体跟上脑子之前,眼前已然再次陷入了模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身影一溜烟跑出了房门,远远能听见她慌里慌张冲下楼梯的动静。
庄嵁走下床,在床头柜里找到备用眼镜,才慢吞吞地走下楼。
他暂时还追不上她,毕竟她多吃了五年的饭,不过等他再长几年,胜负就难说了。
话说回来,这是她一个初中生应该玩的游戏吗?
他趴在扶手上向下看了一眼,她正从一楼探出头,朝他做了个很丑的鬼脸。
“来啊小四眼。”
“不玩了,我还有一副眼镜。”他的步子故意迈得很慢,意在营造一种与世无争的悠然。
等到了最后那段楼梯再突然加速,杀她个猝不及防,说不定就能追上她。
庄嵁按捺着预判胜利的激动,一级级地往下走。
走了很久很久,也没走到他内心的起跑线。
他疑惑地环视四周,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下台阶,抬起头,他依旧在二三楼之间。
再一看下面的扶手,她的手还在飞快地一圈圈向下,下到那深不见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