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猛地向外推开,她闪避不及,打包盒在袋子里集体歪斜。
虽然介舒以她最快的速度托住袋子,但汤水还是流了一地,她手上也沾满了滑腻的红油。
她冷着脸抬头望向那人,四目相接的瞬间,喉咙口一堆谈判的话全然卡住。
“你比约定送达时间晚了半个小时。”
“抱歉,我可以赔偿。”
“赔偿多少?”
“一半。”
“打翻的汤呢?”
“……也算在那一半里面。”
明明每句话都围绕着送餐,却似乎没有人真的在关注那堆气味浓郁的狼藉。
“你叫什么?”
“jane”
“中文名呢?”
“……楼粤灵。”
沉默片刻,介舒暗自拿眼前这张脸和记忆里的那张比对了一下。
原来他长大之后是这个样子,棱角变得清晰,眼神挺冷淡,却保持着微笑,语调平得像一条直线:“你拿走吧,我不要了。”
还变得一点也不可爱。
他长高了很多,抬着头对峙让她觉得气场输了一截,虽然她的宽度足够。
“所以你是准备一分钱都不付?”
话音未落,俞庄嵁就把四十镑现金拿到她眼前。
介舒满手是红油,手心被烫得发麻,胳膊下面还夹着摇摇欲坠的头盔——多么显而易见的不方便。
可这个人全然没有帮把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