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如,大概是因为她自己身上也散发着差不多的气味。
想到热腾腾上桌的美餐和泔水桶里发酸发臭的东西本同属一源,她就忍不住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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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菜叶子挤满水池,沾了水就算洗过,几秒功夫便被红色塑胶手套一把捞起。楼粤灵抬臂挠挠额头,顺便捡起掉在油腻瓷砖上的菜叶,随手混进洗干净的菜堆里。
用擦过地的抹布洗盘子,故意不把蔬菜洗干净,往饺子肉馅里吐口水,再远远看着这些标价不菲的菜色被吃下去,是她小心翼翼的恶趣味。
“你看看那叶子上的泥。”
她被吓了一跳,闻声回头,发现是介舒抽完烟从外面回来,才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我当是老洪来了。”楼粤灵甩掉那叶上的泥点,又塞回原位。
介舒戴上帮厨头巾,走到另一水池边继续洗鸭架:“你这么怕洪恳,还敢搞小动作?”
“不就洗菜的事吗?这算什么小动作。”楼粤灵在围裙上擦干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介舒瞥了她一眼:“我没说这个。昨天算账少了五百镑,后来兼职那学生自己垫上了。”
楼粤灵背过身,靠在冰箱门上:“那怎么了?”
“他时薪才七镑。”
“所以呢?”
介舒放掉脏水,声音不高不低:“我知道是你拿的,而且我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