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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医!庸医!”阿祖咒骂了两声,要是她有一只拐杖,估计会把拐杖戳的咚咚作响。她年纪已经很大了,辈分比李老头都大,见过的大风大浪也多,很少有这么激动生气的时候。

她拍了拍董慧的手,“没事,会好的。”

陈山水去卫生所带着医生过来的时候,阿祖已经拾辍好自己的银针,看到阿祖,陈山水身后的医生礼貌给阿祖点了点头打了招呼,然后才上前给陈立根检查。

医生查看了一会,收起了听诊器,从医药箱里拿出针水,小指粗细的瓶子被砸开,药液被吸入针筒里,针尖随着手指的推压喷出一条细细的水线,随即酒精在麦色的皮肤上消毒,针尖在靠近青色血管的瞬间,医生的手腕猛然被人攥紧。

“嗬!”针水脱落砸落在地上,滚了几咕噜。

紧接着是猛烈的一声呛咳声,新鲜的野参片被咳呛了出来。

“哥!”陈山水发出一声惊呼,惊喜的看着已经清醒的人。

陈立根听到他的声音,咳呛间脸色异常红润,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甚至没有放开攥紧医生的左手,左手手青筋暴起,神色茫然,瞳仁却亮的诡异,仿佛处于一种极其亢奋又迷茫的状态。

看着着实有些不对劲……

一时他身边的所有人一个都没出声,连医生都没开口让他放开,最后还是阿祖沉着声厉声道:“陈大根!你莫不是憨哩?”

这一句话宛如回魂一般让陈立根从一个怔忪的情景中抽身而出,她松开了医生的手腕,刚刚还特别有劲的左手也突兀般的失去了力道,恢复到了只能微微蠕动手指的正常情况。

他一一扫过身边的人,茫然的发着呆,视线里空无一物,好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下一秒他脑袋又开始剧烈的震痛了起来,他发出一声难忍的闷哼声,灵魂仿佛被淹没,心脏加速响得咚咚咚,血液变得粘稠堵塞着每一根血管,亢奋得血管青筋直冒。

无数零碎陌生的片段像是潮水轰然涌入,席卷了他的胸腔肺泡,身躯也若在海水中凌乱摆动,窒息的一瞬,他剧烈的大口喘息着,灵魂片段交错最后像是火花般骤然炸裂,融入到每一根的血管中,陈立根发出一声低喘声。

疼痛像潮水般渐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