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突突突的开了起来,天半黑不黑的,照这个时间,等到地就是五指摸黑了,想起又得摸黑干活,赵永平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买砖的老板太扣了,舍不得点蜡烛,他们摸黑干活,得小心再小心,否则下砖头的时候看不清就得砸到自个。
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赵永平沉沉睡去,甚至还打了起堪比拖拉机突突突的呼噜声,不过呼噜声没打多长时间,赵永平睡的不沉,听到拖拉机的声音蓦的停了,然后又听到旁边人下车的声响,他迷迷瞪瞪的睁眼,打了个哈欠,摘掉挂在鼻梁是哪个的蛤蟆镜,一咕噜翻起来,“大根,这么快就到了?”不能啊,按照拖拉机的速度,得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咋这么就到了。
赵永平一看地方,确实没到,而且这拖拉机压根没开出水湾村多大的距离,离目的地远着呢。
“咋停了?”赵永平问道。
陈立根站在车外,眉眼漆黑冷厉,“刚有人过去。”
王贵芬到家后,招呼着让自家那口子去把鸡窝里的老母鸡给杀了,好好吃一顿打牙祭,这一只母鸡是留到过年吃的,现在王贵芬也不留了。
他们不在家,鸡饿瘦了不少,完全成散养了,菜地里的很多菜都被鸡当口粮啄了不少,王贵芬那叫一个气啊,特别是种的豌豆,就收了一茬的豌豆苗,等着季节到了收豌豆,但被鸡一祸害,豌豆是收不成了,嫩生生开着花的碗豆苗,都被鸡啄吃了。
可怜的鸡子,主人家不在的这段时间没吃好,自个找口粮,这一找,祸害了菜地,主人家一回立马把它宰了。
不过宰鸡吃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撵撵晦气,特别是李大有这一趟被铐进派出所,险些就把命丢了,这是犯了大晦气。
在人进门的时候,王贵芬还专门在门槛上烧了火盆让大有跨进去,又用松枝沾水给除晦气,等李大有跨完,还让李月秋也跟着一模一样的也来了一遍。
跨完火盆,各干各的活,杀鸡的杀鸡,做饭的做饭,袅袅的火烟一阵阵的飘出,小院子里寂寥了几天,如今有了人,显得热热闹闹的。
李老头本来心头还有事要和秋丫算,但再大的事,李老头也不想在今晚这个档口提,好好的吃顿饭才是正经事,在镇子就没好好吃过几顿饭,灶头里的活不用他,李老头便出门去把寄养在别人家的毛豆牵回来。
他们在镇上,家里还有条狗在,怕饿着毛豆,就交给旁边一户人家帮忙喂养几天。
李月秋背着背篓转到屋外苞米地旁边的附近去挖三七,老母鸡用三七来炖补气养血,最为滋补。
天有些摸黑,路上遇到几个在串门子的村里人,见到她都是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样。
他们回家时不少村里人看到了,大有哥进派出所这么大的事,水湾村估计从老到少都传遍了,要知道只要是因为流氓罪被派出所铐走,那么一般是回不来了,没成想,李大有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而那个说李大有耍流氓的张丽云反倒是进去了。
这种奇事村里人都好奇,更别提,听说李大有那方面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