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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大半夜的,都是睡觉的点,李月秋都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脑壳有问题,她都已经睡了,那人是想□□进来偷东西还是要听什么。

听到毛豆叫唤,李老头当即就披着衣裳起来了,手里拿着根棒槌,给了听墙角的人一棒槌,把人敲得梆梆的,混乱中毛豆还把那人的鞋咬下来了。

鞋子大,一看就是男人的,过后李老头直接和村委会的说,人在屋里住着就敢蹲墙角,下次要是抓到,他老头子直接把那些个腌脏的人就地打死。

那是毛豆守夜以来的第一次战役,隔天李老头还奖励它两个甜番薯。

没想到现在对着路人就开始叫唤了,李月秋撵它,毛豆以为李月秋在和它玩,围着李月秋转圈,转完又朝桃树那吠了一声。

李月秋:“……”和一条狗讲道理似乎是不可能的。

毛豆这么一闹,桃树处的人听到声音,恰好侧过身,李月秋先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高高的鼻梁,端正的眉眼,紧接着是一张冷峻的面容。

李月秋愣住,几颗刺萢从芋头叶里滚了出来,落到了地上又被弹进了水里。

桃树下的人不是陈立根还能是谁。

两人视线交汇,一个眼神漆黑淡漠,一个眼珠儿水润带着颤意,很快,李月秋先挪开了脑袋,她这次不是上赶着来遇人,没想到会这么巧遇见人的,她不知道陈立根会在这里。

水湾村和桃源村挨着是邻村,相距并不远,她和陈立根从小一起长大,亲事还在的时候,陈立根会经常过来水湾村,水湾村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但现在陈立根除非有事否则不会到水湾村来,这段日子李月秋呆在水湾村见到陈立根的机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想见陈立根,想对他好,但她不能一厢情愿。

而那边的陈立根也收回了视线,单手拿着地上剪好的桃枝离开,等李月秋再抬头朝河对面看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别叫了,我又不是香饽饽,那人不会过来。”李月秋把毛豆撵开,让它别闹,陆续摘了几个刺萢才停下来。

她尝了几个刺萢,这次没尝出甜味来,索性也不摘了,抱着摘到的刺萢蹲在河边,眼珠儿盯着河里下螺的那一茬树枝发呆。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陈立根不想搭理她,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陈立根觉得她烦透了。